里里外外话“手艺”

上篇：施鹤兵和他那“看得见”的故事

一丁/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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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鹤兵是上海易霖红木雕刻厂的总经理，干红木家具这一行已经十九年了。按说，作为老板，都喜欢别人把自己当成企业家之类的人物，可施总经理不是，他总是把自己当成手艺人，他也喜欢别人把他当成手艺人。在他看来，干红木家具这一行的，就应该是“手艺”人。这手艺人代表着一种传统，代表着一种技艺，代表着一种褒奖。他认为，红木家具的制作工艺，就应该秉承传统，按照老规矩、老做法去做，那才叫真正的红木家具。
    笔者让他举个例子，说说什么叫老规矩老做法。施总说：“咱们先来个看得见的吧！”他指着旁边的一只茶几说：“茶几的做法就不一样。你看它，抽屉的上面和下面各有一个横枨，上横枨的上面便是茶几面板，下横枨的下面是脚框，抽屉就在上下横枨的中间。这就是老做法。现在有一种新做法，拿掉了上下两根横枨，抽屉的上方直接就是茶几面板，下方直接就是脚框。你别看上下这两根横枨不起眼，拿掉它，就等于拿掉了八根横枨，因为茶几是方的，四面都有横枨，因此它就是八根。现在红木这么贵重，省去八根料，就省去了不少钱啊。这还不算，他同时还省去了八根横枨上的十六个榫，同样也就省了工。要知道，这不开榫的茶几，二级工就做得了。而开榫的茶几，至少要五级工才能干。级别越高，工钱也就越高。那这取消了上下横枨的茶几，又省料又省工，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我们艺霖不这样做，我们宁可费料费工，也要按老法去做。为什么？你想一想自然就明白，老手艺人又不是傻子，不是不懂省工省料，那样去做，一定有它的道理在。”
    “还不仅仅是这样”，施鹤兵把抽屉从茶几里抽了出来，指着抽屉下面的一块木板说，“这叫防老鼠蟑螂板，有了这块板，老鼠蟑螂就钻不进去了。而现在许多厂家的做法是，抽屉下面都没有这块板子，同样省了料省了工，不过也就防不了老鼠蟑螂。而我们易霖也还是照着老规矩做，老手艺人都是这样，较真儿！”
    还真是，如果施总他不点拨，即使这是“看得见”的，我们往往也还真是注意不到。那么，下篇“看不见”的故事所讲的事，我们可能还真的就是“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