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砖、石、木雕刻与家具的灵通

陶富海/文

（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原创文章）

（乾隆十年影壁）

中国古建筑与中国传统家具在结构方面“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么，建筑的装修艺术和家具装饰艺术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呢？也让我们举上几个丁村民居建筑的例子和家具实物的例子来对比一下，看看丁村民居建筑上的砖雕、石雕以及木雕，跟家具的雕刻有着怎样的“亲戚”关系。

让我先从蹄足说起吧。

（咸丰三年影壁蹄足）

你到丁村的许多大院里逛，都会发现庭院大门里外都砌有影壁，是用砖砌出来的木制屏风的样子。他们的屏芯、边框、底座，又都装饰有许多吉祥图案，有三星高照、福字、龟背以及开光的八仙宝器之类，而其座则往往砌成变形蹄足。如果说由于它是贴在墙壁上“浮雕式”的装饰，不像家具那么立体，砖雕的特点较为明显，那么，让我们来看一下石雕。建筑的石雕柱础是立体的，他们的底层足，几乎全是兽面蹄足，两蹄足之间以云龙纹过渡，相当的稳实美观。明清家具的足，一般以方圆柱足、变形蹄足、仿古蹄足为主要类型。其中，以仿古蹄足较为常见，而柱础的蹄足正是这一类，与家具的蹄足极为相象。

（咸丰九年影壁下部蹄足）

众所周知，砖石木是三种根本不同的材质，而要在不同的材质上雕出相同的图案，就必须针对其材质不同特性，使用不同的工具和技法。如砖雕以捏塑加刻烧制而成，石雕则以雕凿而成，家具则以刀锯钻凿镂磨嵌雕多种工具和多种手法综合制作而成。

（小桌蹄足）

由于技法不同，作品的风格也不同。砖雕具有粗犷的泥土气，石雕具有铮铮而立的骨气，而家具的木雕则兼而有之，既有土气也有骨气，更有它自身的“和”气与“柔”气。正合了木质细腻柔和，可“塑”性特强的特点，遂使工匠们能用刻刀来随心所欲地塑造花鸟虫鱼、飞禽走兽，表现人们的美好期盼，给了家具的制作艺术以更多的灵性和人情味。

（雍正八年影壁）

这里用乾隆时期石雕柱础的蹄足和咸丰年间的影壁蹄足与几件古家具的蹄足加以比较，就可明显看出他们之间的血脉关系了。尽管他们的艺术风格不同，但他们的艺术脉络是隐隐相通的，因为他们是“人为”的，更是“为人”的。人类时刻憧憬着美好的幸福生活，而且，在一种建筑构件或器物上创造了新的艺术样式后，还乐于再移植到其他物件之上。由此不断地相互促进，推陈出新。基于此，他们的艺术思维和创作思路也是一致的，所以，无论是在建筑上还是在家具上，无论使用的村质是砖石还是木材，这些雕刻艺术品之间的相通是不难理解的。

（雍正八年影壁细部）

（编辑：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