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叶子：红木雕《双梧桐叶臂搁》赏

单存德／文、图

陆涵生（1905～1994)是我国知名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江苏无锡人。15岁进红木作当学徒，刻苦钻研，逐步掌握红木雕刻的全套技艺。满师后拜苏州名家吴麟昆为师，技艺精湛。他是一位全能雕刻艺术师，既会设计苏州红木家具，又会制作红木艺术品，而且对象牙雕刻、黄杨木雕、檀香木雕、牛角雕和砚刻、印钮等，无不精通。
    这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陆涵生一九六二年制作的作品，是其一生中的精品力作之一。作品长30CM，高8CM，进深16CM。
    臂搁是我国历代文人、官宦书房常用的物品之一。古代文化人以毛笔在选纸上书写、绘画，使用臂搁可避免手臂和纸的直接接触，特别是夏天可防止手臂上的汗水浸润纸张。起先臂搁只是以毛竹制成的文具用品，由于文化人对手工艺术的爱好，逐渐有了一些雕刻装饰，雕刻装饰发展到极致，就成为了可供把玩和欣赏的艺术品。臂搁常以半瓣毛竹饰以雕刻的形式出现，为竹刻。明清以来，逐步发展到以名贵木材制作臂搁。
    陆涵生大师创作的“双梧桐叶臂搁”一改竹刻臂搁的传统形状，而以平展的造型，简洁而洗练的雕刻技法，刻画了两片梧桐叶舒展的自然状态，静静的，犹如飘落于案头的树叶。梧桐叶，最普通不过的树叶，却被陆涵生大师用作创作的题材，以双梧桐叶来表现一是避免了作品的单调，同时也赋予了“好事成双”的吉祥含义。
    我们仔细观察作品，其中一片梧桐叶的中心是微微凸起的，另一片梧桐叶是稍稍凹陷的，而两片叶子的叶尖分别是卷曲下垂的，可见创作者既考虑了臂搁使用的舒适性，又在简单中寻求变化的独具匠心；梧桐叶的枝梗呈现出“人”字的形状，其“一撇”、“一捺”一直延伸到两边的叶尖，两边枝梗的生出的枝丫又有所不同，其中左边的枝丫刻划了刚刚生出的幼叶，欣欣然生长着，可见作者既考虑了作品的整体性、对称性，使人不觉呆滞而显示了变化的多样性。
    作品的底部采取了镂空雕，以寥寥几枝苍劲的枝梗衬托着两片梧桐叶，既体现了简练与轻巧，又充分考虑了使用的牢度。
    经过漆工的仔细打磨，作品细腻润滑，光彩照人，不管是放在书桌上还是捏在手里都会令人顿生爱意。该作品被中国工艺美术珍品馆收藏。

（作者系苏州工艺美术行业协会副秘书长，高级工艺美术师。）